周末没有应酬的短暂时光,我总是会在简单的午餐后,休憩一袋烟功夫,然后慢条斯理地吹着口哨,比对待学习还更胜一筹,一丝不苟地清洗好茶具。
泡上一壶普洱或者水果茶,靠在太师椅或者四人摇摇椅上打个盹儿,有意无意醒来,眯着眼,摸索着时温时凉的茶碟,含蓄地啜饮一口,用心领受着不被电话骚扰或巧伪趋利之人惦记的欢愉时分。
遗憾于智力受限未修成科班的果,便读不懂烧脑费解的政论和需敏捷思维的经论,更缺乏那些可以人前人后百面千刀功课般的演技派演绎,所以通俗易懂的汉语词典和成语词典,倒成了我家里、单位必备的闲时的翻阅宝典。当然,早已过了骑牛读汉书的阶段,无非也是随手翻几页,兜售一番言之无物的斯文,附庸点墨风雅,博得些群友们零星的点赞和情真意切的吹捧,满足自己一点点时有时无的虚荣心罢了。
茶桌上的两尊茶宠、几个摆设小物件、廉价陶瓶里几支干花,都在这个明媚的日子里,化着浅浅的起伏音律,流淌在偶尔几声清脆雀鸣、间或几缕温婉微风、阵阵几许袅袅茗香的乡村简舍里。
秋收后的田野,油菜还未播种,还是团团簇簇散落的绿,虽不张扬显摆,却终究是扎眼的色彩。绿,是生机勃勃的象征,没有谁,会去诟病这抹绿肥红瘦的盎然。
小院内的两棵柑子树,还真是硕果累累,压得几枝纤细瘦弱的枝条直不起腰,它只能在心里盘算着难挨的日子,等待着霜期的到来,才能如释重负地解脱。
后院,是我都难得一去的地方,那里瓦砾杂草混淆燕麦兔葵,一间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去顶棚,红砖砌成的房间,原来藤本植物爬满了矮墙,现在却已是枯叶萧瑟飘零。每每看到这一切,我便会想起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这篇文章,这里没有皂荚树,也没有桑葚,更不会挖掘出何首乌和木莲来,虽然也有菜畦、蟋蟀和叫天子,而我却有些发憷那个有着美女相貌一样的赤练蛇。这里没有夜谈的老和尚,也没有装着飞蜈蚣的小盒子。所以在我的枕头下,一直都放着一长一短两把锋利无比的户外刀具,一个人呆家的时候,也给忐忑不安的心境壮壮胆。
我仍然愿意呆在这样一个地方,内心不奢望达到宁静致远的境界,也不刻意潜鳞戢羽躲避世俗的纷扰,就做一个浅见寡闻且又崎嵚历落的饔人,闲暇时,畦里淘菜,烹茶煮酒,快意人生,何足道哉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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